西矜

【434】克卜勒

特殊的日子，来为墙头写文了。
来迟了，实在抱歉。
推歌:克卜勒－Hush

00
等不到你，
成为我最闪亮的星星，
我依然愿意借给你我的光。

01
山城的门店外面很吵，易烊千玺清楚地记得王俊凯抬起头来，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满不在乎地说:“没想过，但有一点，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02
三亚的大海特别美，连空气里都有些细碎的诗意，王俊凯赤着脚往海里走，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镜头下的他笑得像个刚走入俗世的小孩子。

他蹲下来捡三三两两的石子，用石子尖厉的一角在沙滩上暗戳戳的写字，就像很久以前，他背朝人群，在热闹声中在将安静留给黑板上暗戳戳的笔画。

有哥哥蹲下来看他写的什么。

王俊凯笑着躲开了，海水流淌过来，带走了那个名字。

他心里有点慌，又蹲下写了一次，丑丑的。

一个浪打过来，它就不见了。

他一边写，它一边消失。

傍晚的时候，没有了镜头，王俊凯一个人在海滩上走，走很久，这片海像是要淹没世界。

在三亚的海边，他有一点点惆怅但不至于悲伤。

他只是觉得，原本不应该是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第一次看海，他们还小，在海滩上你追我赶，那时候想对他好的心，已经慢慢清晰了。

都说人世冷暖，就像是盲人摸象，永远无法得知其全貌，面对易烊千玺，他愿意用所有的真诚和勇气来探究他的心情。

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信任，不带任何矫饰，靠近他，拥抱他，赞美他，信任他，愿意和他一起走过不平凡却又坚忍的生命。

无所谓对错和真伪，只要记住感受到的东西，就是在乎。

暗恋的原因，说来很好笑，因为一次声乐课的时候他坐在他的旁边，他累的睡着了，易烊千玺一直很焦急地想要叫醒他，恢复清醒的时候，王俊凯撞进易烊千玺过分温柔的瞳孔里，醉得一塌糊涂。

组合活动的时候，一切都很好，他们并肩站着，他享受着易烊千玺的所有温柔，用眼角的余光和嘴角的笑容作为回应。

后来成员个人开始活动，形单影只的日子开始了，结束遥遥无期，王俊凯每天没话找话给远在其他城市的易烊千玺发短信，内容单调，都是些“你吃饭了吗”“节目组对待嘉宾怎么样啊”“小孩子乖不乖呀？”这么无聊的内容。

可是易烊千玺很耐心，没有不回的时候。

直到一次深夜，单期高能录制结束，王俊凯翻了翻微博上已经开播的大型带孩子节目路透，在一个人的酒店房间里，穿着大裤衩，用黑色签字笔在草稿纸上划来又划去，实在找不到坦白的缺口。

“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易烊千玺回得很快:“什么事儿？”

王俊凯深呼一口气，欲擒故纵地装娇羞，说:“哎呀，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王俊凯心里都盘算好了，易烊千玺一定会说，都这么熟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他就可以水到渠成地把他的心思说出来。

结果不解风情的易烊千玺一句话就堵死了:“那就别说了。”

王俊凯立刻暴躁，一口气憋的，差点把手机砸了，闷着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用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调整好心态，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当作自己没丢这个人:“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03
易烊千玺是个特别坚强的人。

在生活里，在事业上，他可以任由别人伤害他，这些伤害可以被看成滋养生命的养分，练就他日渐强大的内心世界。

但是叫做梦想的东西，他舍不得别人碰。

梦想跟组合挂钩，梦想里，更有王俊凯的位置。

他一开始特别害怕，初来乍到的时候，无法融入的时候，不被承认的时候，都特别需要力量。

所以他特别感激，有人走过来，将力量渡到他的手心。

在那浮萍似的岁月，那些依据着王俊凯实体却仅凭着臆想杜撰出来的力量，曾给过他巨大的勇气。

很久以前，易烊千玺就坦然地面对着虽然王俊凯并不完美但他依然愿意用力去在乎的这个事实，所有的心理屏障只能挡住那些与他们毫不相关的人，不能挡住他自己。

这份心情。

就像是生长在无人涉足的幽谷中的花朵，兀自盛开，继而等待凋谢。

他觉得他比王俊凯要坏一些，王俊凯坦诚，而易烊千玺只是一味地纵容，接受不拒绝，状况愈演愈烈，王俊凯是冲在前面的实行者，而他是隐在背后的推动者。

谈不上相配，但实在默契十足。

早些天，王俊凯突然在微信上跟他说有事告诉他，扭扭捏捏的藏不住事，易烊千玺在手机这头忍不住发笑，三两句就接住了话茬，将王俊凯开了个缺口的心堵上了。

“那你就别说了。”

王俊凯依旧很听话，踌躇着，还真不说了，闷着声说了晚安。

易烊千玺关了手机，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心里其实是有点难受的。

他什么也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他闭了眼睛，又看到前几年的王俊凯，不高，却瘦瘦的，走路生风，背影太可靠，将淹没在人群里的他一下子就拉出来划进王俊凯的圈子，竖起全身的刺，撑在他背后。

“千玺！”

声嘶力竭的，慌慌张张的。

“我害怕你被坏人带走。”小队长振振有词，然后会牵他的手。

多好，多明媚，多温暖的人。

他一个人拥有的话，未免太自私了。

04
一个多月后，易烊千玺回北京了，王源刚好也回，风尘仆仆的，看见老幺就给一个拥抱:“诶哟可想死我了。”

易烊千玺很给面子的也抱住他，约了一起去打球。

“千玺，你想王俊凯吗？”

易烊千玺投了个三分，对着阳光眨痛了眼睛:“想他干嘛，我想你。”

又说谎了。

三年前有个姐姐跟着他跑，问他像不像王俊凯，他眉眼都是笑，没回头的时候就脱口而出，想。

王源笑弯了腰，记了一笔，沾沾自喜了好久，得意到吃饭时跟王俊凯视频的时候，没头脑地提了好几遍。

王俊凯其实是很生气的，又想不到说什么话可以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像是吃了一嘴柠檬，从头到脚都是酸的。

“你可别说话了，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吗？”王俊凯怼他，对着王源大呼小叫。

易烊千玺在旁边很给面子地哈哈笑，一点王俊凯生气的自觉都没有。

“千玺，”王俊凯问他，暗戳戳的:“你吃饱了吗？”

“嗯，小凯，你吃饭了吗？”易烊千玺从王源手里把手机拿过来，凑近看王俊凯，弯着眉眼和唇角，笑得特别好脾气。

王俊凯心里有点美滋滋，一些坏情绪咕噜咕噜地被消化掉了，特别委屈的撇着嘴:“没吃，我跟你说，今天有人老是拿蜈蚣吓我，我叫得嗓子都哑了……”

王俊凯特别喜欢易烊千玺的一点就是，每当跟他说话，不管他有多忙，都会停下来，特别真诚特别耐心的看着他，用温柔的目光和温柔的语调安抚他。

太温柔了，像羽化众生的白月光。

“你硬气一点嘛，大哥怎么能被欺负啊！”易烊千玺整个人的表情都是神采奕奕，满脑子的小心思。

王源一边吃一边看着两个队友，有一种回到生日会后台采访的感觉，心下一颤，一段烤肠卡在喉咙里。

王源怪叫着，把易烊千玺的注意力整个吸引过来，王源锤着胸口，易烊千玺将视频关了，给王源接了一杯水。

王源好不容易顺过气，王俊凯那边微信就发过来了。

“王源你没事吧。”

“都这么大的人了，遇到事情要冷静一些。”

两条语音，特别冷静，王源太懂这个发小的意思，笑着发过去一个表情包“隔着屏幕你又打不到我”。

那边王俊凯气死了，气的抓着头发来回走。

05
两个星期之后王俊凯终于如愿回了北京，咋咋呼呼的，在机场给还在上海的易烊千玺打电话。

易烊千玺在电话那头笑，跟王俊凯说他的航班要晚两个小时。

到北京的时候，累极的王俊凯已经睡下了，易烊千玺开了他房间的门，看了他一眼。

王俊凯枕在枕头上，身体半趴在被子上，鼓着脸，乖乖的。

“比小炸还要乖一些。”易烊千玺觉得挺好笑的。

两相好梦。

床头的闹钟定的是八点，已经响过一次。

所以易烊千玺进来的时候，王俊凯其实是醒了的。

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易烊千玺单膝跪在床边，俯身去扯王俊凯的苹果肌。

王俊凯就感觉有块软软的棉花糖黏在脸上，又清又凉，一想到那是易烊千玺的手，整个人僵直了。

“还不醒，猪一样。”易烊千玺又扯了一下，收回手
后一屁股坐在床边上，打开王俊凯房间的衣柜，皱着眉头开始自言自语:“我的那条裤子呢，想来想去只能是被王俊凯收走了……”

王俊凯眯着眼睛，易烊千玺背对着他，揉着头发，坐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只要伸手就能轻易拉过来，拉到被子里，拉到怀里。

天时地利人和，绝佳的机会。

王俊凯握紧拳头，刚清醒的脑子飞快的为自己马上要做的事情编着借口。

刚准备坐起来，易烊千玺却突然站起来，刚起床的声音还有点哑:“找到了！”

王俊凯叹一口气，重新枕回枕头上，不着痕迹地拉好被子。

易烊千玺是真的一点都没注意身后的队长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经历了一场心里战争，所以他脱睡裤的时候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王俊凯彻底懵了。

易烊千玺背对着他，一弯腰就把睡裤脱下来踩在脚下，再将卫裤流畅的穿上，一个伸手就把睡衣脱了甩在地板，然后又打开王俊凯房里的衣柜，衣架打在一起的声音不断，仿佛实锤一下下打在王俊凯心上。

他太紧张了。

距离太近，自家幺儿的皮肤颜色，身体曲线都一清二楚，各个部位的轮廓，仿佛要刻在他脑子里一样。

和以前小时候厮混在一起游泳比肌肉的时候不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王俊凯的心跳快到心痛。

“啊，果然在这里。”易烊千玺打了个喷嚏，抽了一件卫衣草草套上，回过身来打了一拳在王俊凯的枕边:“多大了还偷我衣服穿。”

王俊凯大气不敢出，闭紧了眼睛。

易烊千玺拿了地上的睡衣睡裤就要离开，经过门口的时候还照了照房里的全身镜。

门关上了。

王俊凯一个翻身坐起来，深深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用手背拍拍早已发烫的脸颊，摸摸发红的耳垂，龇牙咧嘴地控制着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餐桌上，王源依旧眉飞色舞，拉着胖虎手舞足蹈，易烊千玺靠在椅背上，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举着手机，划着屏幕，身上就穿着从王俊凯衣柜出来的衣服。

王俊凯坐下来，瞄了几眼易烊千玺，忍不住想笑，拿牛奶的手直抖。

易烊千玺在桌下踹了一脚王俊凯:“别抖，都撒了哥。”

王俊凯应了两声，看易烊千玺的眼神比平时还要温柔，眼眸刷了两层雾气，影影绰绰，欲说还休。

这下轮到易烊千玺手抖了，心跳快了半拍，连耳朵都红了。

“有病。”易烊千玺给了王俊凯一个白眼。

王俊凯笑得没了眼，撑着下巴，一口一口咬着面包。

06
王源下午就要去杭州，易烊千玺帮着他收拾换季的衣服，脱了外套搭在扶手上，有一半落在隔壁的位子上。

王俊凯坐下来，暗戳戳地拉住那半边外套，抓紧之后又放松，在掌心左滚又滚。

“傻子。”易烊千玺跟王源说着下期王牌的solo，坐定之后才发现旁边是个五岁不到的小朋友，劈头盖脸说上了，语气并不温柔。

王俊凯才不在乎，从话里听出了易烊千玺的纵容。

“千玺。”王俊凯已经将外套整个拉了过来，抱在怀里，笑嘻嘻去戳戳易烊千玺。

“干嘛。”易烊千玺挑着眉毛，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笑得很灿烂的王俊凯。

“你冷不冷？”王俊凯问他。

“不冷。”易烊千玺摇头。

“那我冷。”王俊凯将易烊千玺的外套抖开来，披在身上，严严实实的，就露一个脑袋。

易烊千玺看他一眼，嘴角禁不住上扬:“王俊凯小朋友是不是还要一个抱抱啊？”

王俊凯一愣，撞一下他的肩膀，窝在易烊千玺的气息里，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心里又开始排山倒海，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我说王俊凯，”王源气得翻了好几个白眼:“你是不是看不见这里有一个喘气的我啊？”

“真巧啊王源，你也在这里啊。”

王源冲过来要打王俊凯，王俊凯立马站起来几下逼退了王源，用身高优势压着王源打。

王源气得跳脚，拳打脚踢的。

又过了一会，王俊凯结束了战争回去看易烊千玺，那人已经靠着椅背，眯着眼睛，有点要睡着的样子了。

“千玺千玺。”王俊凯去抓易烊千玺的手背。

易烊千玺浑身一颤，抬眼确定了是王俊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将手背翻过来，用手心去迎王俊凯的手心，松松地让他握住。

王俊凯嘿嘿笑着，将外套披在了易烊千玺的身上。

又拉了一下他的手，不知道该松一点还是紧一点。

07
半夜两人溜出去吃夜宵，进了一家烧烤店，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

易烊千玺咬着羊肉串，拍走偷偷摸摸爬上自己大腿的手，对上王俊凯如水般的大眼睛:“别动手动脚，万一被拍。”

易烊千玺是用了点力气的，那一下打的声音可响，王俊凯缩回手，垂了眼去拿鸡翅。

易烊千玺将羊肉咬得嘎嘣响。

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瘪着嘴可委屈，大眼睛更加水汪汪了，去拿鸡翅的手故意抖得厉害。

“王俊凯，”易烊千玺在对面瞧了半天，犹豫道:“你，中风？”

王俊凯收了委屈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千玺，我感觉我这次回来你对我有些偏见。”

易烊千玺轻咳了两声。

王俊凯立刻在他手边放了杯水。

易烊千玺终于肯正眼看他，王俊凯的表情依旧委屈，嘴角向下，下巴挤出个小包，眼睛眨巴一下，又眨一下。

易烊千玺憋着笑，从桌下轻轻碰了一下王俊凯刚才被打的手。

却一下子被抓紧。

那样子，哪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王俊凯偷着笑，觉得今天的烧烤特别香。

易烊千玺试着挣脱了一下，无果之后只能随他去。

王俊凯晃着脑袋，脑袋里开着party根本停不下来。

易烊千玺觉得好笑，又不能笑得大声，眼神和嘴角一起，刷了蜜糖，只能揉揉他的手，软乎乎的小肉手，比GD哥哥的还要软。

“有人会拍。”王俊凯凑近他说话。

易烊千玺拿了串肉串直接塞进王俊凯嘴里:“快吃吧别说话了。”

回公司宿舍的时候有点晚了，王俊凯拦住要进房门的易烊千玺，支支吾吾后憋出一句:“晚安。”

易烊千玺挑了一下眉。

王俊凯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说过晚安，用的还是疑问语气。

拍拍他的肩膀，易烊千玺笑开，梨涡圆圆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王俊凯:“晚安。”

然后在王俊凯的注视下进了门。

08
第二天易烊千玺完全是被吵醒的，朦胧中一直能听到吉他的声音，后来又是王俊凯在喊他，一声又一声的千玺，柔情满满，搞得易烊千玺都没啥脾气了。

于是他起身做了起来，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王俊凯睡了一觉精神很好，察觉到动静之后兴奋地立刻冲进去。

易烊千玺没盖被子，背靠着床，面朝着房门，刘海垂下来几乎遮了眼睛，只穿了短裤的一双腿白白的，直直的，脚踝也看的清清楚楚，细细的脚尖微微掂着。随便套着的圆领短T经过一夜翻来覆去之后领子更大了，露出精致的锁骨，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王俊凯穿着易烊千玺的浴袍，飞速奔上床，拉着他的手，特别小声地喊他:“千玺。”

易烊千玺也不关心，没抬头，嘴巴动了动:“上来了就躺着，别烦我，困死了。”

王俊凯偏不，双手把易烊千玺的脸抬起来，快速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沾到他软软的唇，有一点甜味。

易烊千玺推开他，在王俊凯脸上招呼了一巴掌，瞪了他一眼，然后躺下来，钻进被子里。

王俊凯稀罕得不得了，连人带被全部揽进怀里。

“王俊凯，”易烊千玺有些生气，迷糊着眼睛:“你不是说等我吗。”

王俊凯不说话，闭着眼睛，十二分的纵容。

“好好好，我知道的。”王俊凯点点头，笑:“我会一直等着你。”

09
王俊凯再次离开重庆那天，下起了小雨，王俊凯坐在训练教室的落地窗边，听着歌，看着那些雨，淅淅沥沥的。

易烊千玺走过来，打一下他的头:“还不收拾东西准备准备走。”

“你想吃抄手吗？”

“啊？”

王俊凯带易烊千玺去吃了抄手，同撑一把伞，王俊凯的手握在易烊千玺的指节上，两个人都没戴口罩，迎着雨声向巷弄里走。

又拐了一个弯，王俊凯拉了易烊千玺走进一家小店面，门口有一只小黑猫，耳朵被雨水打湿了，冲着易烊千玺叫。

易烊千玺心一软，弯腰将黑猫抱起来。

王俊凯点了两碗抄手，回头就看见易烊千玺抱着小猫缩在角落的位子上，抚摸着它的后颈，轻声跟它说话。

“小俊。”易烊千玺冲猫又叫一声，抬头笑着看王俊凯:“有些像你。”

王俊凯有些不好意思，挠头傻笑。

抄手上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黑猫从易烊千玺怀里跳出来跑走了。

易烊千玺撑着下巴，看着黑猫跑到门口的台阶上，踩着水咬着尾巴转圈。

王俊凯又点了一份小面，正将面条一连串卷起来往嘴里送。

热气腾腾的，将他的睫毛刷上一层雾气。

易烊千玺看着他大口吃面，心里觉得特别安宁，缓缓悠悠的。

“王俊凯，”易烊千玺伸出筷子从他碗里夹了筷青菜，放在红油抄手里涮:“我问你个问题。”

“啊？”

“你有想过很久以后吗，就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没想过，”王俊凯抬头，意气风发，满不在乎:“但是有一点，就算是很久以后，我也只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易烊千玺冲他笑:“我答应了。”

王俊凯一愣，一时没想没明白怎么回事，反应过来之后猛的攥住易烊千玺敲打着桌面的手，手劲大得让易烊千玺皱了眉。

“你说真的？”

“真的。”

王俊凯没憋住，一个跃步蹦到易烊千玺旁边，抓紧了他的手又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在大腿上来回摩擦了几回，眼睛亮晶晶的，下一秒就要将无边无际的温柔溢出来。

“别拽我，”易烊千玺挣脱了几次无果，皱着眉头:“疼。”

王俊凯一听，松了手，软软地牵住那执笔跳舞都好看的手指，瞧着眼前的人，越看越喜欢。

“怎么了？”

“想亲你。”王俊凯瘪着嘴:“想干坏事，但是我不敢。”

易烊千玺听了笑出声，指指桌上的小面:“吃吧要糊了。”

临走的时候易烊千玺叫住赶着买单的王俊凯，将黑色口罩给他戴上，手指划过他的耳朵，然后隔着一层棉布轻轻亲吻了他。

王俊凯意识到的时候大脑是空白的，心跳声将周围一切声音遮盖，只有那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

太喜欢了，真的太喜欢了。

王俊凯以为自己还要等很久，结果往前走一走，就轻易的可以牵起易烊千玺的手。

这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事情，王俊凯开心的快要跳起来转圈，向全世界宣布他等到了。

之后的离别就更加舍不得，易烊千玺站在楼梯口，摇了摇王俊凯的手臂:“我不能送了，你多注意身体。”

王俊凯轻轻抱了他，心里偷笑。

身份不一样了，心境也不一样了。

更珍惜，更留恋，更舍不得。

“你要等我回来。”

“我知道，不会让你等太久。”

10
王俊凯也不知道易烊千玺为什么突然答应了。

11
易烊千玺只是觉得，他和王俊凯，有一瞬间，可以永恒。

而王俊凯坚定着的特有的意气风发，给了他巨大的勇气，就像是童年时期，王俊凯穿过人海，揽过他的肩膀。

当他决心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王俊凯就是他的军旗。

12
浩瀚的世界里，更迭的人海里，
与你交相辉映，让我们连续。